“郑生婆婆过世了,享年101岁”
这是假期回来的坏消息。假期后上班第一天,电话传来这个坏消息。
今天在芙蓉有追思会, 是最后一晚了,不管多累自己在没有犹豫下决定回去一趟。 “我得再看看我的郑生婆婆”匆匆发了个短讯远在澳洲的小燕子,不能回来送郑生最后一程,她的难过决不下于我, 想着想着心里更难过了,因为郑生所以我得到了我人生一份可贵的情谊。
一路上回去我从前求学的旧居,很多的画面一幕一幕的在我脑海里翻覆。
。。。“郑生”我在芙蓉求学时的房东婆婆, 一位不会有人不敬重的人。刚刚开始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叫她郑生,之后住下来我才明白,郑生是郑先生郑老师的简称,她曾经是位老师,所以人人都都这样叫下来的。
如果说人的一生中,总会幸运的遇到一些贵人,郑生她肯定是我人生的贵人之一,因为有她,我觉得我这个游子很幸福,因为有她,100号的家我住的很温暖,因为有她,我觉得多了个疼我的婆婆。
站在旧居前,看到一些似成相识的脸孔,他们都认得我,是伴着我在花城的长辈们,是郑生的一班学生与邻居们。还是熟悉的房子,不陌生的座椅。。。还记得每每夜深时,我们还在二厅熬夜,郑生她就会起来喝杯饮料,和我们坐在一起聊聊笑笑,她永远是那么和蔼可情,那么得可爱。
这些熟悉的从前,我和郑生坐在这里,我们一起吃着她做的披萨,我总是喜欢闹着要她做披萨,她是那一句“如果没人来和打麻将,我就做哦。”。还有那么感动的一刻,那一年生日,和朋友外出庆祝夜归,我还放轻了脚步非得要躲过挨骂的可能性,但是,郑生还是摸黑起来了,“呵呵,妹妹玩得开心吗?我做的面线给你吃,生日是要吃面线的喔。” 我很记得我当时是留着眼泪吃那一碗面线,那是感动的泪。
“妹妹 妹妹”郑生总是这样叫我,毕业之后,回去老家探她,她总爱扭着我的脸蛋说:“妹妹,怎么都不长肉,头发怎么留的这么长,营养都给头发吃掉了咯”她抚摸我的手,此刻仿佛就还留在我脸上。
在她要离开那几天,身在国外的我曾不断的念起她,当我在肇家浜路做旗袍时,我格外的想念她,那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,看着旗袍,我看见只穿旗袍的郑生,她就是那种在家也只穿旗袍的郑老师,我当时还想着要对郑生说:“我也穿旗袍吧” 她一定会很高兴地。
年前她还寄来了一张碎花被子给我。这么老了,她还是这么有能耐,为我们做了很多东西。我还一度的认为郑生一定会是长生不老的,但她始终是离开了。
是干妈在我身边对我说:“这就是人生了,生 老 病 死”
“恋之。风景” Carina作 。 Oil Painting。2008年。 Carina@爱情故事